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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感倾诉

李银桥回忆来到毛泽东身边当警卫员4

 

  “李银桥,快趴下!”低头走着的李银桥还没有弄清是怎么回事,警卫排长阎长林已将他按倒在地。

  “轰隆 ”原来,一颗飞弹就在距离李银桥与毛泽东的不远处爆炸了。

  李银桥急出了一身冷汗。“德胜同志怎么样了?德胜同志怎么样了?”当他看到毛泽东在警卫战士的掩护下安然无恙时才想起抹一把额上的汗珠子。好危险哪。李银桥觉得自己不该走神。又是一天急行军。这一站是杨家园子。淋了一天的雨,毛泽东的警卫排战士与几个卫士脱下湿军衣,在炕火边烤着。

  毛泽东则独自在里屋的炕上,盘着双腿,一只手端着油灯查看军事地图。不长时间,只听毛泽东在大声咳嗽。柴草太湿了,窑洞内烟雾腾腾。

  “小李,小李,快扶德胜同志出去透透气,快!”排长阎长林一边抹着呛出眼眶的泪水,一边在大声吆喝着。

  李银桥迅速上炕去扶毛泽东:“德胜同志,快出去透透气吧,等烟散了再工作吧!啊,这样会闷坏胸肺的!”这是李银桥第一次正面与毛泽东说话。如果不是“借烟行事”,恐怕他还没有这种机会。因此,他格外卖力地扶着毛泽东走出屋。

  谁知,毛泽东像个与他赌气的孩子,用力把手一甩,挡开李银桥扶上来的双手,连半句话也没说,自个儿下炕走出了窑洞。

  李银桥好一阵惊骇,机灵的他马上明白,毛泽东肯定知道了自己不想来当卫士的事了。他在生气呢!

  李银桥不知所措地闷着头跟着毛泽东在院子里转。一个是指挥几百万大军的中国共产党、人民解放军的最高统帅,一个是个头稍比步枪高一点的小战士。谁也无法想象,此时此刻,显然这两个人的心头都闷着一股劲在赌气。

  “千真万确。”六十四岁的李银桥今天依然十分开心地这样证实当时的这件轶事。“毛泽东是非常有趣的人,有时像孩子一样逗人。”

  雨已停。毛泽东做了个深呼吸后,清清嗓子,然后在院子里散起步来,散步是毛泽东一生最喜欢的运动之一,也是他最好的休息方式,同时又是他最佳的工作时间 中国革命史上几次最伟大的战略决策就是在他散步时酝酿的结晶。

  此刻,毛泽东也许正在想如何彻底摆脱胡宗南部队的纠缠,以实现西北战场的战略大转折。他的步子慢得每分钟仅走上六七步,每一步都仿佛给地球烙上个深深的印子。

  跟在身后的李银桥可苦了,他琢磨着毛泽东是否有意把他甩在屁股后面晾着他。一分钟走六七步,此刻,李银桥尽管踩着碎步,但依然觉得如同走钢丝一般艰难 终于,他那不安的脚步声惊动了毛泽东,并且从此消除了这位巨人与一个小人物之间的一段“怨气”,领袖与卫士之间永久的深厚情谊就这样开始了。

  后来,李银桥在他所著的《跟随毛泽东十五年》一书中这样回忆他被毛泽东“接纳”的过程

  “你叫什么名字呀?”

  主席终于同我说话了。我迅速立正回答:“报告主席,我叫李银桥。”  “李、银、桥。嗯,哪几个字啊?”毛泽东依然不紧不慢地问道。

  “木子李,金银的银,过河的桥。”

  “银 桥,为什么不叫金桥啊?”

  “金子太贵重了,我叫不起。”

  “哈哈,你很有自知之明嘛。”毛泽东的口气转热烈,望着我问,“你是哪里人呢?”

  “河北安平县。”

  “父母干什么呢?”

  “我父亲种地拉脚,农闲时倒腾点粮食买卖;母亲操持家务,农忙时也下地干活。”

  “我们的家庭很相像么,你喜欢父亲还是喜欢母亲?”

  “喜欢母亲。我父亲脑子好,多少账也算不糊涂。可是脾气大,爱喝酒。吃饭他单独吃,他吃馒头我们啃窝头,稍不称心就打人。我母亲心善,对人好,我喜欢母亲。”

  “越说越一致了么。你母亲一定信佛。”

  “主席怎么知道?”

  “你说她心善么。出家人慈悲为怀啊。”

  “您、您母亲也信佛吗?”我问。

  “我也喜欢母亲。”毛泽东说,“她也信佛,心地善良,小时候我还跟她一起去庙里烧过香呢。后来我不信了。你磕多少头,穷人还是照样受苦。”

  “磕头不如造反。”

  “好,讲得好。”毛泽东点点头,继续散步,走过一圈,又停下脚问:“怎么样,愿意到我这里工作吗?”

  我低下头。怎么回答呢?唉,与其说假话落个虚假,不如闭上眼睛说真话,做个老实人。

  “不愿意。”我小声喃喃着。

  一阵难熬的沉默。

  毛泽东终于轻咳了一声,打破了沉默:“你能讲真话,这很好。我喜欢你讲真话。那么,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不愿意在我这里工作?”

  “我干太久了。从三八年参军,我一直当特务员、通讯员。我想到部队去。”

  “噢,三八式,当卫士,进步是慢了些。就这一个原因吗?还有没有别的原因?比如说,在周恩来那里当卫士就愿意,来我这里就 ”毛泽东把声调拉得很长。

  “没有,绝没有那个意思!”我叫起来,“我一直想到部队去。我在周副主席那里也说过这个意思。我在他那里干过一段,他了解我的情况,形势缓和后提出走的要求也容易。如果到主席这里来,怎么好刚来就提出走?”

  “你怎么知道我会不放你走?”

  “主席 恋旧。”

  “什么?恋旧!你听谁说我恋旧?”

  “反正我知道。”我说,“听人说你骑过的老马,有好马也不换,穿过的衣物,用过的笔砚茶缸,一用就有了感情,再有了多好的也不换。就比如你那根柳木棍,不过是孙振国背行李的木棍子,有了好拐棍儿你肯换吗?我们要是有了感情,主席还肯放我走吗?”

  “哈哈哈,”毛泽东笑了,“小鬼,什么时候把我研究了一番?嗯,可是我喜欢你呢,想要你来呢,怎么办?总得有一个人妥协吧。”

  “那就只好我妥协了。”

  “不能太委屈你,我们双方都作一些妥协。”毛泽东认真地望着我说,“大道理不讲不行。你到我这里来,我们只是分工不同,都是为人民服务。可是,光讲大道理也不行。三八式,当我的卫士,地位够高,职务太低。我给你安个长,做我卫士组的组长。”毛泽东略一沉吟,做了个手势,说:“半年,你帮我半年忙,算是借用,你看行不行?”

  “行!”我用力点头。

  “好吧,你去找叶子龙谈谈,他对我更了解。”毛泽东将手轻轻一挥,我便轻松地退下。他独自回窑洞办公去了。 

阅读(805) 感言(0次)发布日期:2011-12-02 作者:纪念烈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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